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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達吉堪布:《心經講記》(23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丁三、(證悟空性之功德):

 


以無所得故,

 


這句話一方面是指上文所講的智慧、佛果這些功德的所得;另一方面也可以說,在般若波羅蜜多空性的境界中觀察時,前文所講的有為法、無為法、五蘊、十二處等等都沒有任何所得,我們在學習中觀或讀誦《般若經》時可以看出:菩薩真正到達一定境界時,在他的境界中,有、無、有無二俱、非有非無這四邊都是不存在的,在菩薩的境界中,不可能真正獲得一種實有的法相。

 

 

 


菩提薩埵,

 


菩提薩埵也即菩薩,“菩薩”二字也可說是因尊重而不譯的範圍。在藏文中,菩薩的讀音為“向卻森華”。“菩提”指“覺”,“薩埵”指“勇識”,即勇敢的心。菩提薩埵合起來,指“具有覺悟的很勇敢的眾生”。

 

 

 


為什麼這樣說呢?因為菩薩要在無量劫中,依靠行持六種波羅蜜多來度化無量眾生,不懼怕輪迴世間的種種苦難,這只有大智大勇的人才能做得到,一般膽小如鼠的人是根本做不到的。

 

 

 


出家人也可以說是菩薩,如果沒有覺悟就不可能想出家,想出家卻不勇敢也不可能出家。現在很多居士都一直說:我很想出家,在家裡很煩,在社會上很煩,卻一直猶豫不定而不敢出家。雖然他們有一點點覺悟,卻不敢付諸真正的行動,認為沒有頭髮是非常可怕的事。

 

 

 


從佛教的功德來講,哪怕只是出家一天,其功德也是不可思議的。社會上一些非常有錢、自以為了不起的老闆在和我交談時,我經常告訴他們說:你們可能是很多人羨慕崇拜的對象,可能有很多很多的資產,但如果從人生價值上來看,和一個生活條件特別貧困的出家人相比,可能這個出家人的人生價值要比你們昂貴很多。

 

 

 


但很多出家人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,反而妄自菲薄、自暴自棄,認為“我現在出家了,只能是這樣了,不會有什麼前途了”,真正有覺悟的出家人,將世間的所有事情全部放棄,內心絲毫不在乎世間的功名利祿、榮華富貴,時常鼓勵自己:天塌下來我也不怕,不管怎樣,反正我走我的路,度化眾生才是我的本分。

 

 

 


如果有這種覺悟,則外面的任何違緣都無法動搖我們的道心。依般若波羅蜜多故,因為在般若空性中一切法都沒有所得,所以,諸大菩薩依靠般若波羅蜜多,以前是這樣,現在也是這樣,所有的菩薩沒有不依靠般若波羅蜜多的。

 

 

 

怎樣依靠呢?將《心經》作為自己觀想的主要法門,以它的空性精神來引導自己,經常聽聞、思維它的法義,有緣時經常給別人講授。既然菩薩都不能離開般若,更何況我們這些凡夫呢?除了般若之外,還能用什麼方法修成正果呢?所以,般若波羅蜜多是成佛的根本。

 

 

 

依靠般若波羅蜜多的人,才是真正有智慧的人。依靠般若波羅蜜多的人,就不會有任何執著,即使處於五濁惡世,也宛如一輪皎潔的明月,縱然有時會有幾朵烏雲遮蔽,但明月仍然瑩澈、清淨而圓滿,並不會受到烏雲的影響。又如一朵潔淨芳香的蓮花,雖然生長在污濁的泥沼裡,卻能開出最美麗清香的花朵。

 

 

 

只有佛陀所傳下的般若真理,才是出離三界的唯一通道。它是世間任何學科都不能擁有的不共法門。心無罣礙。掛礙即牽掛、障礙,凡夫追逐外境、執取外境,時時處處都背負著沉重的牽掛、障礙,生生世世、終無了期。宇宙的森羅萬象,都是心的變現與遊戲。一切現像如同一場夢,只是心的反射而已。

 

 

 

我們的修行須臾也不能離開心的修行,心才是修行的主要方向,心解脫了,一切就解脫了;心不解脫——枝枝節節、千頭萬緒、雜亂無章,剪不斷理還亂,眾生就無從解脫。如果不通達這些道理,就會把眼所見、鼻所聞、耳所聽、身所觸等紛紜無實的情節,當作千真萬確的事實。認為得失鮮明、高下迥異、美醜不同、尊卑有別,這些都是因為我們輕信了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,上了它們的當,才會如此患得患失。

 

 

 

道理說起來雖然簡單易懂,但做起來卻並非易事。眾生被煩惱所牽引、被我執所障蔽,要放下執著,又談何容易?!作為修行人,我們應當時時刻刻自我警醒——一切的一切,不論當下多麼的栩栩如生、驚心動魄,都是虛幻不實的。如果能隨時安住於這樣的正知正見,就是一個心無罣礙的人了,這樣的境界,是多麼的輕安自在啊!

 

 

 

但是,只要我們還有一絲執著——任何方式的執著,包括華智仁波切所顯現的對木碗的執著,龍樹菩薩所示現的對精美罐子的執著,就有一絲的罣礙,這都會成為解脫的障礙。若能依靠般若空性來如理如法地對治,則不會被迷亂所障,相續中的各種煩惱障或所知障也可遣除無餘。

 

 

 

身為佛子的我們,務必精進、精進,再精進,以期早日抵達一絲不罣的超凡入聖之解脫境界。無罣礙故,無有恐怖。通達了般若空性,則可斷除自相續中患得患失的種種分別念之障礙;如果障礙斷除,則依靠障礙所產生的恐怖就不會存在。

 

 

 

從廣義而言,三界輪迴中的恐怖是不可言說的,人有人的恐怖,天人有天人的恐怖,地獄眾生有地獄眾生的痛苦……凡夫時時處處無不處於恐怖之中——沒有得到的,唯恐得不到;已經得到的,又害怕失去。即使是正在修行的初學菩薩,也不能脫離恐怖的侵害。

 

 

 

雖然恐怖的大小、類別不一,但按照漢地古大德的一些講義來解釋,此處的“恐怖”,包括五種恐怖:

 

一、不活恐怖:為了衣食住行而終日奔波忙碌,時時為生活而憂心忡忡、瞻前顧後的恐怖;

 

二、惡名恐怖:唯恐無辜遭人毀謗,空落罵名、遭人非議的恐怖。

 

三、死亡恐怖:留戀娑婆世界,貪生怕死的恐怖。

 

四、惡道恐怖:畏懼三惡道之劇苦的恐怖。

 

五、大眾威德恐怖:因害怕出現過失而畏縮不前、退避三舍,不敢勇挑重擔的恐怖。

 

大凡有恐怖者,必定心存得失,這種得失心,就是因我執而引起的。當眾生陷於我執網中時,一切的實相都變得模糊不清,輪迴的無奈悲劇,便將生生不息的緊隨我們,始終難有出頭之日。

 

 

 

如果能了達萬法皆空,就是心無罣礙之人。這種人深深懂得:世間的一切變化,都只不過是一場終須謝幕的戲,三千大千世界的芸芸眾生,也只不過是這個夢幻舞台的臨時角色,一切都是假的,一切都可以放下,無論天氣晴朗陰冷,家境富裕貧困,別人讚嘆詆毀,都是鏡花水月,又何必作繭自縛呢?

 

 

 

既然一切都是一場戲,又何必太在意情節的起伏跌宕呢?如果心中了無罣礙,就完全擺脫了一切是非對錯,心中必定安然自在、隨遇而安,沒有得失的不安與恐懼,沒有是非的焦慮或迷惑,沒有高下的驚憂與惶恐,這樣的人,已經完全從恐懼的陰影中走了出來,他的生命,已不再是痛苦的囚籠、恐怖的監獄,而成為無盡的幸福與喜悅。要達到這樣的境界,關鍵在於修心。

 

 

 

如果沒有學以致用,知道一些字面上的空性,便整天鸚鵡學舌、拾人牙慧,高談什麼“一切都是空的”,卻沒有進行實際的修持,沒有任何真實的感悟與體會,只是言空而不行空,就不可能獲得解脫。當然,《心經》的加持力也是不可思議的,作為凡夫,即使不能真正通達《心經》的奧義,但如果能經常依靠《心經》,則即便在實際生活中,也能遣除很多違緣、痛苦和恐怖。

 

 

 

有一個居士曾經這樣跟我說:《心經》的內容我倒是不懂,但每次跟丈夫吵架時,我就關上門好好地讀一遍《心經》,然後就覺得舒服多了,再打開門看丈夫時,好像覺得他也變得慈悲多了,之後我們就又有了共同的語言。這也是一種遠離恐怖。在座的道友可能沒有這種生活狀況,但有些金剛道友是住在一起的,可能偶爾也會生煩惱,在那個時候,你們也可以立即關上門,好好念一遍《心經》,然後便心無掛礙,無有恐怖了。

 

 

 

遠離顛倒夢想,究竟涅槃。

 

 

 

遠離,即永遠離開、徹底離棄之義。顛倒,即違背實相、本末混淆、倒置是非之義。以無常為常,以苦為樂,以無我為我,以不淨為淨。此等顛倒,都是無明煩惱所引發的。眾生各有其顛倒夢想:天人做的 是安逸閒散夢,阿修羅做的是爭強好鬥夢,人類做的是富貴名利夢,旁生做的是吃苦受役夢,餓鬼做的是忍飢挨渴夢,地獄眾生做的是受苦受刑夢……唯有佛陀,方能遠離顛倒夢想而成就大覺。

 

 

 

人世如幻、浮生若夢,如果不能認知實相,就會在黑白顛倒、不明真假的輪迴困境中不得自拔。作為修行人,就必須依靠般若空性,看破世間的一切,了知萬法皆如夢幻泡影,絕不去貪愛執取,當心完全解脫妄念糾纏之後,一切才會顯現其本來面目,我們自相續中的障礙和執著才會得以遣除。

 

 

 

按照密宗的解釋方法是說:心的本性(如來藏光明)本來就是存在的,煩惱障和所知障本來就是沒有的,三 界輪迴夢想般的顛倒執著也是沒有、是清淨的,所以眾生本來就是獲得涅槃的。但明白這種解釋的前提條件,就是要精通佛陀第一、二、三轉法輪的道理,不是什麼人都能輕輕鬆鬆地理解。

 

 

 

但現在有些人卻認為密宗特別簡單。這次我到了上海和北京一帶,聽說一些人居然告訴居士們:加行不用修,苦行也不需要,只要交錢就可以代替修加行。所以很多人都向我提出這個問題:交六百塊錢可不可以代替修加行?我當時的回答可能會得罪很多人,我說:如果對方是個大成就者,那也不好說,但我一個凡夫人,可能沒有這個能力。

 

 

 

我們的傳承上師們,從無垢光尊者、榮素班智達,一直到麥彭仁波切、華智仁波切與法王如意寶等等,都特別強調修加行。如果修行只是交錢這麼簡單的話,會不會有修法的成就?如同麥彭仁波切在《定解寶燈論》裡面所講的一樣,我也會產生一種懷疑。

 

 

 

聽說有兩個大德在一起交談,其中一個是格魯派(黃教)格西,另一個是寧瑪派(紅教)大德。寧瑪派的上師問格魯派的格西:你說是黃教修法成就快呢,還是紅教修法成就快?黃教的格西就回答說:你們的法肯定成就快吧,因為你們的法只需要交六百塊錢就可以了。這段對話雖然表面聽起來是個玩笑,但不管在宗派方面還是修法方面,這都是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。我想,如果修行人真的以這種方式“修行”,那傳承上師們的教言會不會因此而結束或隱沒呢?這方面的問題應該慎重考慮。

 

 

 

當然,我也不敢說這完全是非法,如果他們真的可以不需要修加行而使對方獲得成就,那他們這樣做當然也可以,我們也很隨喜。不過,有時候我也覺得,真正想以這種方式而成就,應該是很困難的。現在這樣的方便道也比較多,但這是好還是不好,也非常難說。雖然修持密宗的確有一些方便捷徑,但如果沒有掌握好它的次第,想很快獲得涅槃,也是相當困難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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